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向榆的腦子嗡嗡作響,兩人後麵的對話她再也聽不下去。
她猛地推門走出了包廂,離開了秋月閣。
原本還算明媚的午後,突然淅淅瀝瀝下起了雨。
冬日裡的冷空氣讓綿雨像針般刺得人裸露在外的肌膚髮疼。
向榆卻好似冇有察覺般,一個勁的往前衝。
她不想讓奶奶看出她的異樣,選擇回了上向苑。
渾身濕透的回到家,彆墅一如既往的死寂。
向榆像行屍走肉般機械的洗完澡,將衣服換下。
她看了看清冷無聲的客廳,鬼使神差的播放起了婚禮錄像。
向榆蜷縮著身體窩在沙發裡,將聲音調到最大。
宋向兩家聯姻,婚禮自然盛大。
忘了是哪位好友提議,他們竟也像普通婚姻一般,弄起了接親的流程。
向榆其實已經不太記得那一日的記憶,那時到最後隻覺得很累,但也殘存著甜蜜的味道。
如今再想起來,苦澀和難堪湧上喉口。
螢幕裡的畫麵不斷變幻。
向榆目不轉睛地看著四年前青澀的自己。
那時的她笑意盈盈,渾身散發著真正和相戀許久的愛人邁入新階段般的幸福氣息。
而現在,單方麵的愛意消磨,向榆真的開始覺得有些累了。
紛雜的思緒交織著沉重的身體,向榆的頭有些發暈。
冇等她反應,身後突來傳來熟悉的聲音。
“你看這些做什麼?”宋懷時的語氣摻雜著顯而易見的不喜。
向榆倚靠著沙發,緩了緩不適:“冇做什麼,隻是突然想起有這段錄像。”
宋懷時走到沙發前,果斷地拿起遙控器關掉了電視。
“彆看了,一段黑曆史有什麼好回顧的。”
他不耐煩的話語徹底擊碎了向榆剩餘不多的眷戀。
十幾歲的情誼綿延十年,單方麵的消耗不足以強撐一輩子。
向榆眼睫飛快的顫動,她退縮了。
適當的放棄,不算輸家的吧。
向榆想起奶奶的支援和鬱茯苓的挑釁,她仰起頭看著離自己四五步遠卻又好像隔著天涯的男人,輕聲道。
“宋懷時,我們離婚吧。”
說出這句話後,向榆的心驟然一鬆,解脫的快感翻湧。
而聞言,一旁的宋懷時抬頭望向他。
低沉的眸色讓人瞧不清其中的情緒:“你說你要離婚?”
向榆的語氣比之前更加鎮定且確切:“是。”
宋懷時卻像是突然來了興趣般,抬步在一側的沙發上落座。
“怎麼?溫見善承諾要娶你?”
向榆狠狠一震,眉心皺起:“這關溫見善什麼事?”
宋懷時哂笑一聲:“如果不是他承諾了你什麼,你為什麼要離婚?”
向榆唇角微動,還冇出聲就被宋懷時截斷。
“向榆,不管他承諾了你什麼,你要知道我們的婚事,從來都不是我們兩個人的事!”
“況且……”宋懷時話鋒一轉,神色難得有些諷刺,“你認為溫家會讓他娶一個二婚的女人?”
宋懷時的話冇有波瀾,像在口述一個既定的事實。
可向榆彷彿被重重扇了一巴掌。
她忍著湧上心頭的難堪望向男人——
明明是結婚四年的丈夫,可這一刻,她卻覺得宋懷時陌生得可怕,好像從冇見識過真正的他。
冇等再說話,宋懷時突然站起身。
“如果你可以安撫好家裡長輩,離婚我不反對。”
說完,他便徑直上了二樓,走進了客房。
那一聲不重不輕的關門聲,砸在向榆心上。
……
接近年關,兩家都忙了起來。
向榆冇時間準備離婚的事項,也很長時間冇有和宋懷時聯絡。
小年那天夜裡,向榆原本準備回奶奶家,卻因為工作上的一些事絆住了腳。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