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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想起當初的場景,他便渾身哆嗦,“領頭的可是手上沾過人命的!那眼神同尋常人不同,我不敢啊!他說……他說我要是不賭,咱們一家都得死!”
於是被逼著又上了賭桌,但人的運氣不是永遠那麼好的。
“這桌子上的賭局是越來越大,不過是輸了一兩場,便家裡的錢都賠光了,實在是冇錢了才讓娘來偷的!”
範四咬牙,冇錢總比冇命好。
隻是冇想到這會兒出了事兒。
範四歎氣,眼神空洞:“自打那以後,小的就再冇贏過……”
怕是蘭兒的煞氣影響了這範四的賭運。天地靈氣,自然都是相互影響的。
這範四身上的煞氣濃鬱,自然賭運好不了。
蕭淩瑤一挑眉,一瞬便清楚了前因後果。
“小的前兩天又輸了,本來想著這次再拿件府裡的物件拿去變賣,隻不過讓人寬限兩日,以往都是行的通的……可,可他們……”範四越說越害怕,喉嚨一瞬哽住了。
蕭淩瑤瞧著範四害怕的神情不作假,便放緩了語氣誘導他開口:“他們說要什麼?”
“要我的命根子啊!他們不要錢,可是要我的命根子!”範四嚎啕大哭。
蕭淩瑤:?????
要什麼東西?!
她目瞪口呆,直覺不對,既是賭徒,當初一直逼著範四賭也定然隻是為了錢罷了。
還債還債,還命根子又能拿來做什麼……
蕭淩瑤絞儘腦汁就是想不出來這是個什麼情況。
她眉頭直皺盯著範四,忍不住開口:“你說的可是真的?”
“自然是真的,這種事情小的又怎麼會同王妃說謊!”範四捂著臉一副苦瓜模樣。
看著範四的眼眶通紅,蕭淩瑤心裡突然飛快的閃過了一個念頭,但是轉瞬即逝的思緒,她冇能抓到。
範四生怕蕭淩瑤不信滔滔不絕得說了一大堆有的冇的,讓範四頭疼的不行。
她抬手示意蕭淩瑤住口,沉澱思緒想後頭的事情應該如何做。
一時間兩人沉默了下來。
範四抖著嗓子開口:“王妃,那那那那我該怎麼辦,家裡小的是回不去了,那些人可瞅著機會逮我呢。”
回去自然是不能回去的,這範四也不是罪大惡極,瞧著這神情,心中懺悔之意濃鬱……
再說,先前他倒是來幫了她一次,這一次算是還他的情了。
蕭淩瑤瞧著範四一個大男人嚇得恨不得縮成一團便覺得好笑,遂學著他的語氣調侃他。
“那那那那你就在我這府裡待上一段時間,避避風頭吧。”
範四眼覺有望,心頓時放了下來,憨憨一笑,狠狠鞠了一躬:“多謝王妃救命之恩,範四我往後定上刀山下火海,定會還您這份恩情!”
蕭淩瑤抬眼看了他一眼,忍不住搖頭,隻怕這人若是遇上什麼早便縮成一塊兒了,自己又哪裡需要他救。
“你且去找間屋子住下吧,待我這身上的傷養好,再同你出去解決掉那些人身上的煞氣。”蕭淩瑤一揮手將範四打發了出去。
隨即便忍受不了這身上的臭味,自己起身去燒了水清洗身子。
如今明月不在,這些個王府下人又都聽命於宋,與其碰上了麻煩,倒不如自己豐衣足食。
等待到月上眉梢,蕭淩瑤便捏了一塊木頭在手中,藉著燭火的光亮,捏著小刀慢慢削著。
她的目光極其認真,手也很穩,一邊削著一邊還在唸唸有詞:“大道為簡,你先前萬般不甘,當隨著範嬤嬤去了纔是。範四既不是無藥可救,你便不要再任意妄為。”
等桌麵地上皆是木屑時,一個有模有樣的牌坊便已然做好。
蕭淩瑤捏著硃筆寫上蘭兒的名稱與八字,放下筆便伸手結印。
若是有人能看見,便知屋中的一角肉眼可見得便暗了許多,房裡頭的溫度驟降。
一鬼影慢慢顯露在蕭淩瑤的眼前,蘭兒像是認不出蕭淩瑤一般,伸出尖利的鬼手便要向蕭淩瑤襲來。
蕭淩瑤似是早有防備,伸手隨手一指,便將猛撲過來的蘭兒製住。“你手上已然有了亡命,神誌隻會慢慢消散,隨我入了牌位中,我幫你化解這沖天的煞氣!”蕭淩瑤一聲冷喝,像是勉強喚回了蘭兒。
蕭淩瑤見蘭兒安分了下來,便緊咬著牙將蘭兒安放了進去。
隻是這麼一個動作,便弄得她渾身冷汗,手都有些顫抖。
蕭淩瑤捏了捏手,回想起在衙門心中的無能怒吼,不禁下定了決心。
自那天往後,下人們每日瞧著蕭淩瑤緊閉的屋簷心裡疑惑。
“誒,王妃都好幾天冇出門了吧。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兒……”
“你擔心那個蠢貨做什麼,要我說,這王府裡冇了她纔好,你也不瞧瞧這府裡頭宋小姐與王爺恩愛,弄得王爺這對著咱們下人都好上不少!”-